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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3章 主線結局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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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3章 主線結局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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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我醒了。”

關見月仔細地看著門外的人,上次見到他,還是他下令,讓人對她用“安樂死”,這才過去幾天,他就從高高在上的圖南氏掌事者,變成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。

“在你讓人給我用大劑量的藥,想將我折磨致死的時候,應該沒有想到,我還能有醒過來,跟你說話的時候吧?”

青玉老人已經分不出是自己在抖,還是火車在抖,指著她說:“我就該、就該一刀了結了你!”

“你不會的。”

相比於他說兩句話就直喘粗氣,關見月神態平靜,“你不會讓我死得那麼容易,如果我這些年是落入你的手中,你一定會用最慘無人道的手段折磨我,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

“你身為圖南氏的傳人,卻三番四次叛逃圖南氏!拒絕履行你應該承擔的責任!你本就應該接受最殘酷的懲罰!”青玉老人眼睛凸出,左張右望,“來人,來人!把她捆起來,不捆著她,她等會兒一眨眼又跑了!”

但沒人聽他調遣,習慣一呼百應的人,第一次被漠視得這麼徹底,他臉上露出茫然,甚至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,關見月就輕笑一聲。

“是因為我叛逃圖南氏,才惹得你對我如此厭惡,還是因為我當年那一刀毀了你最優秀,也是唯一一個兒子才致你對我恨之入骨?”

青玉老人怒喝:“住口!”

“兒子?”戚淮州雙手環胸,靠在對面的墻上,帽檐壓低,眉梢挑起,“大理事是你的兒子?”

“當然不是!”

青玉老人斷然否認,卻有些慌亂,跺著拐杖,“人呢?人都到哪去了?把她給我捆起來!把她的嘴堵住!”

喊了半天終於有兩個護衛走上前,但還沒碰到關見月,就有一根權杖倏地伸出來,直接橫在他們面前——這是關甚寒從輪椅把手裏抽出的折疊權杖。

“我在,誰敢?”

青玉老人大怒:“甚寒!”

“她想說什麼,就讓她說完。”關甚寒悶聲咳嗽兩下,用手帕捂著嘴唇,眼神冷然,“我也想聽。”

關見月靠坐著看這出對峙,再轉向那個黑袍男人:“看你的打扮,也是理事會的人?”

戚淮州一頓,點頭。

總不能說——我不是,我其實是您的女婿吧?

“那你應該知道理事會和掌事者是互相制衡的關系,但他這樣的人,怎麼甘心被人掣肘?”

關見月笑,“所以,他有預謀的,將關甚寒,從小寄養在別人家裏,再安排他加入理事會,扶持他成為大理事,這樣一來,整個圖南氏就是他的一言堂。”

青玉老人臉色難看,關甚寒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,所以沒有表情,青玉老人慶幸這裏沒有其他人,只有三理事,他已經是他的人,等會兒他再給他一些好處,他就不會說出……

“原來所謂無妻無子是假的。”戚淮州轉頭看向青玉老人,“忘記告訴你,剛才理事會打電話問我情況,”他晃了晃正在通話的手機,“電話我還沒有掛斷,這些他們應該都聽到了。”



青玉老人整個人搖晃了兩下,理事會都聽到了……那豈不是除了貴客們,現在連圖南氏內部,都開始質疑他,不相信他了……

他眼神紛飛閃爍,還沒想出該怎麼辦,關見月第二句話又緊隨而至,“又或者是因為,我是你愛而不得的女人,和別人生的孩子,你報覆不了我母親,就只能報覆我?”

這一句好比當場揭開這個八十五歲的老人最後一塊遮羞布,他瞬間炸裂,掄起拐杖就朝關見月砸過去:“住口!”

他都忘了原本打算拿關見月要挾初姒,現在就想這一棒打死她讓她閉嘴!

關甚寒迅速擡起權杖,剛好截住拐杖,拐杖貼著權杖旋轉兩圈,又被他甩向一邊,砰的一聲巨響!

關見月沒怎麼停頓繼續說下去,“就像你這些年,與其說是照著我的樣子找燕子,但不如說是照著我母親的樣子找燕子,你就想看到長得像她的人被虐待,以此發洩你因為求而不得,徹底扭曲的心理。”

戚淮州猜到大理事是青玉老人的兒子,但沒想到還有這層緣故:“您的母親是……”

“我被他囚禁那年,她三婚,嫁給了艾森伯爵,現在應該是伯爵夫人。”

是了,關見月和關程宴是同母異父的姐弟,她的母親就是關程宴的母親,三婚嫁給艾森伯爵,當初關程宴第一次對他說起這件事,他還短暫驚訝,驚訝的不是她能三婚,而是她有本事從圖南氏離開。

青玉老人暴怒:“住口!我讓你住口!”

他果然被激怒,甚至想親自上前撕了關見月的嘴,奈何關甚寒擋在那裏像一堵堅硬的墻,誰都不能越雷池一步,青玉老人緊緊握住關甚寒擋路的權杖:“你、你……你是我兒子!你不幫我,你……”

關見月說出青玉老人這些事,也不全是想激怒他而已,更是想告訴關甚寒一句話:“他對我有私怨,你把我交給他安樂死,他偏用大劑量的藥折磨我,那他對你說我的事,你覺得,能有幾分能是真的?”

關甚寒一怔,驀然間想明白了一切,氣血上湧,他咳嗽不止,青玉老人從沒見過他咳成這樣,驚慌失措:“甚寒,她!你冷靜點!水……我給你倒杯水!”

關甚寒一把擒住他的手:“那張紙條,是你,給我的。”

那張寫著“君生我未生”的紙條,那張讓他覺得關見月心裏有人那個人不是他,他永遠不可能成為她的唯一的紙條,是他給他的,他從來沒有過懷疑……他居然沒有過懷疑!

關甚寒能一眼看出初姒用的是“置之死地而後生”的招數,也能想到收買立場搖擺的理查德從他口中抓住戚淮州,還能看出昨晚那個合縱連橫的局是為了逼青玉老人回國,甚至還能看出眼前這個三理事不是真的關隨源,從醫生到手下再到親信,不是已經被收買就是被策反,青玉老人身邊已經沒有自己人……

他情感淡薄卻洞察人心,他多智近妖也慧極必傷,卻偏偏沒有看出這麼簡單的騙局。

他眉心川字型的褶皺浮現出紅色,忍不住猛咳一聲,倏地偏頭,一口黑血噴了出來。

青玉老人驚愕:“甚寒!你怎麼了?醫生!醫生在哪裏?”

“醫生——”

那口血從關見月眼前掠過去,像火舌一樣灼燒她的眼睛。

伴隨著青玉老人的嘶吼聲,火車一頭紮進隧道,整個世界一片漆黑,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撕開一道口子,火車開進了另一個世界,帶著他們穿越過去,回到二十七年前。

那年關見月改名換姓,在M國讀了一所大學,安安穩穩過了一年普通大學生的生活,原本以為自己藏得很好,沒成想消息來得如此突然,圖南氏已經發現她的下落。

她甚至來不及走門,倉促地翻墻,跳下墻頭之前,她匆匆回頭看了一眼,看到領頭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,身形挺拔,但他站在樹影下,她沒能看清楚他的長相。

她沒管了,快速跳下墻頭跑掉。

她一路跑到火車站,用手表換了一張最近的車票,等上車她才發現這列車是去芝加哥。

芝加哥以“犯罪天堂”和“音樂劇天堂”的綽號聞名遐邇,關見月一下車就仿佛聞到藏在空氣裏的硝煙味,又聽到遠方傳來大膽熱辣的歌曲,唱著“手上的鉆石不如腳下的高跟鞋,可以帶我跑帶我飛”。

她不禁彎起唇,旋轉著身體,裙擺飛揚。

不過“不要鉆石”的自由,也是需要面對現實情況的——關見月餓了,就算要找一份臨時工作賺點兒能吃飯和住處的錢,也得先填飽此時此刻的肚子。

她想,可以去餐館或者酒吧,問問需不需要服務生?這些地方一般不會對身份查得太嚴,也比較需要臨時工,如果被錄取,她就能順理成章要到一份能填飽肚子的晚餐。

這個城鎮上酒吧比餐館要多,她看到一家酒吧門上貼著招工啟事,便走了進去。

酒吧這會兒還沒有到正式營業的時間,只有幾桌客人,她對酒保表示自己是來應聘的,黑人酒保看著她漂亮的臉蛋,眼睛亮了一下,熱情地指路,用不太標準的英語說:“老板在那邊。”

關見月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,穿著西裝三件套的老板正跟一個男人說話,態度客氣又謙卑,她不由得看向那個男人。

竟然還是一張東方面孔。

很年輕,很英俊,二十七八歲,就是表情有點冷冰冰。

她聽了一會兒,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——

這個男人在酒吧丟了一塊價值不菲的手表,監控證明手表是被服務生拿走,但那個服務生已經辭職了,男人想要報警,老板怕酒吧來了警察,會影響生意,卻又不想全額賠償手表,所以陷入了僵局。

關見月眼睛一轉,如果她能幫老板解決這個麻煩,那這份工作百分百就是她的,於是她揚起微笑,背著手走過去,對老板微笑說:“不如讓我跟這位先生聊聊?我或許可以幫你解決這個麻煩。”

老板狐疑地看著她:“你?”

關見月直接坐在男人的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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